皇宫太和殿内,张元之父张睿正一脸悲色的跪在殿下。
“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就这么一个嫡子,却被这般折辱,岂还有脸出去见人!”
楚帝脸色铁青的看着殿下的张睿,他心绪极为烦躁,最近的麻烦事,都赶到一堆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朕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楚帝挥了挥手,却是转身离去,不想再理张睿一眼。
看着楚帝远去的身影,张睿脸色闪过一道恨意,随即却是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给朕宣那王子言进宫来,朕要好好喝问他!”楚帝面色阴冷,对着侍从喝道。
“诺!”
半个时辰之后,王叙在常侍的带领下,进了御书房,看到了脸色如同乌云般的楚帝。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王叙长鞠一躬,重声叩道。
“别给朕扯这些虚的,朕之前让你不要动手,你把朕的话当放屁么?”
楚帝说到此处,脸上的怒色却是不自觉的扩大,整个人如同风暴来临一般。
“陛下,此事从何而起啊!”王叙一脸委屈,却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楚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极为憋屈。
“哼,张元南下吴郡,怎就遭了贼人,还为之破身,你真当朕是傻子么?”
楚帝面露不屑,说到破身之处还顿了顿,最后却是愈发不悦起来。
“陛下不要凭空冤枉人啊,臣克己守法,一言一行尽是合乎我大楚律法,习的是圣人之言,怎会行此事?”
王叙依旧不承认,脸上的正气却是不断攀升,大有一番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魄。
“朕不信你,你是否要效仿先人,撞死在这盘龙柱前?”
楚帝冷言冷语道,一双锐利的眸子,却是直刺王叙心中。
王叙微微打了个冷颤,却是脸上神色微变,默默将手中的衣袖一扬,重声道:“陛下是不信臣了?”
“你觉得朕该信你吗?”
楚帝眼神愈发炽热,只是其中一团焰火,似乎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叙突然身形一顿,猛地昂首挺立,正色对着楚帝,那模样,早已没了之前的半分玩笑。
“讲!”
楚帝眼神微变,王叙这一变化,让他似乎看到了昔日在大殿之内笑对群臣的王则,他也是这般风采,眼神中有着无尽自信。
“陛下可知我大楚衰落的根源在何处?”
王叙扯开话题,却是直刺最为尖锐的朝政。
楚帝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看着王叙,静待他的后话。
“我大楚最为关键之处,便是世家把持朝政,以及军力暗弱!”
楚帝闻此,眼色一亮,却是来了兴趣。
“其实这两点可以简单归为一点,那便是世家之祸!”
王叙加重了声音,语气无比郑重。
“军中之事,先前我大楚军力不如魏国,却可在父亲之力下,力挽狂澜,大败魏帝于荆襄,以此观之,军力暗弱并非要事!”
“而世家之祸,却是重中之重!”王叙话锋一转,却将话头引向此处。
“莫要危言耸听!”楚帝反驳道。
“陛下早已知晓,何须装作不在意?”
王叙反声一问,却让楚帝冷哼一声,哑口不言。
“世家把持朝政,朝中任用之人尽皆世家子弟,剩下的,也与之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
反观魏国,自魏帝颁布求贤令以来,麾下寒门子弟尽皆涌上,其人才络绎不绝,魏帝更是放言:“天下贤才,尽入吾彀中矣!”
魏之世家虽威势颇大,但魏帝兴屯田之法,抑制土地吞并之风,无论是军中还是朝政,都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我大楚却只能在百姓身上收税,长此以往,得不偿失啊!”
最后一言,王叙却是重重地叹出声来。
楚帝闻此,却是神情一顿,先前的怒火早已不见,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
“虽是如此,又能如何?”楚帝长叹一声,无奈之色顿显。
他自登基之日起,就开始处理此事,后来王则辅佐他,两人历时数十年,都没能将之解决,只是把南楚这艘快沉的大船,再缝缝补补,多填上几个洞罢了。
眼下王则一死,他心中早已万事皆空,当初的豪言壮志,都化作了尘土。
王叙见此,却是猛地加了一剂猛药,道:“陛下,张家的商队南来北往,可是卖了不少军粮给魏国!”
此言一出,楚帝却是神色大变。
一个君王能容忍你再多,也不能容忍你里通敌国,意图谋反。
而张家之事,却是触动了楚帝的逆鳞。
“你所言之事,可为真?”
楚帝面色闪烁道。
“陛下一查便知!”
“来人!”
楚帝一招手,一道身影出现在殿内。
“按他所说的,你去查查!”
楚帝一招手,却是吩咐道。
“诺!”这一声答下,王叙心中那块大石却是彻底落下,大局已定。
“你先去东宫陪陪照儿吧!”楚帝见此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清楚的,当即便让王叙去陪太子李厚照,也就是那个萌萌的小正太。
“诺!”王叙点了点头。
东宫之内,李厚照手拿书册,假模假样地看着,眼睛却是不自觉瞟向一边的小黄册子。
正看得入迷中,王叙猛然过来,一把将之拿起,然后嘴中念叨道:“殿下竟然看?”
心中想法被打断,李厚照瞬间大怒,一个跃起拉过王叙手中的小册子,冷哼道:“你不一样看过么,坏我好事,打乱我思绪!”
见着李厚照如此厚颜无耻的把奉为至宝,认真收束到自己怀中。
要是让他那皇帝爹和太傅看见此事,非得一番呵斥,然后罚上几天不可。
瞅着李厚照那萌萌的模样,但是内心所向往的东西,却是那般。
王叙不由得疑惑起来,“这太子究竟是不是皇帝亲生的,怎么就成了这么个玩意,莫非楚帝和皇后造他之时,只注重快感,忽略了质量?”
换做王叙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喜欢这些玩意,非得吊起来狠抽不可,虽然他现在也很想把李厚照吊起来抽一把。
“殿下,不是臣说你,这所教之事,却不如实践来的痛快,你如今年幼,看这也无用啊!”
“要你管!”李厚照火气颇大,甩了王叙一言,便捧着书册继续看了起来,另一只手,却是摸向了桌下的骰子。
王叙撇了撇嘴,心道这位爷还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啊!
不过眼睛一甩,却是站到李厚照面前道:“殿下,你这玩的东西太简单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若我教你个新的?”
“你能有什么新玩意!”李厚照面露不屑道。
良久,朱厚照捧着手上的木牌,猛然喝道:“王炸!”
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王叙,道:“要不起了吧!”
没错,王叙教给他的正是斗地主,这纸牌制作简单,让东宫木匠削几十张木片,稍一雕刻,便就做成了一副木牌。
斗地主规则简单,不到片刻,王叙就教会了李厚照,两人拉着宫女太监,凑足四人斗起了地主。
“没想到你当初说的那番话,竟不全是假的,这玩乐之事,你还满精通的嘛!”
李厚照面露笑意,明显对这斗地主很满意。
“那是,臣精通玩乐之事数不胜数,这斗地主算什么!”
王叙拍着胸脯自傲道。
“真的!”李厚照放下手中的木牌,看着王叙的脸上,尽是小星星。
“调教绝世大昏君开始,眼前调教值为10!”
一行字很快就出现在王叙眼前,看着那调教值的进度条缓缓移动,王叙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看着眼前萌萌的李厚照,王叙脸上笑意愈盛,双手更是不住搓动起来。
不知怎的,李厚照猛地打了个寒颤,扭身看见王叙的目光,却是哆嗦了两下。
楚帝终究没有为难王叙,事情落下帷幕,张家运粮魏国的事情确有其事。
但是光凭那些东西,还是不足以坚定楚帝的内心。只是无论张睿如何请求,楚帝都是只在张元被抓之处随意抓了几个贼匪,枭首示众。
再往下,却是没有深究半步。
张睿见此,只能愤愤而返,却不敢再发半句言语。
金陵,张府。
张元双目无神的趴在床榻之上,任凭着侍女为他敷药。
感受到臀部传来的痛楚,他眼色微动,其中闪过一道狠厉,却是猛地推开身旁的侍女,起身一脚踹在她身上。
“滚,都滚!”张元面色疯狂道,只是臀部再度传来阵痛,让他不得不再趴在床上,不敢动弹。
张睿进来,瞅见被踢翻的侍女,淡声道:“下去吧!”
侍女如蒙大赦,当即收拾起药膏,离开了此处。
“爹!”张元眼角淌下泪水,凄惨之状显露无疑。
“元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张睿脸色狠色毕露,却是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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