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新妻难伺候沈南乔

第三百八十四章不想离开了

    
    季时亦整张脸的轮廓线条都凛冽了起来,周身的气压陡然低沉。
    他这是不甘心再由他安排摆布?
    从什么时候起?
    或许从他强行将慕清欢送出国就已经在策划了,或许是更早。
    心里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愤怒,但愤怒过后,又是欣慰。
    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季家交到他手上,他也可以放心了,但这个让他强大的介质,他却是极度不喜。
    留着时笙,始终是个祸害。
    双方僵持。
    莫北丞扔了手里的石块,想到之前电话里季予南的态度,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还以为季予南真的死心了放手不管,能放任他爸弄死时笙呢。
    时笙倚着门,双手插进外套的衣兜里,肩膀微微耸着,朦胧的灯光里,她的身影都迷糊不清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她有几分意外,又觉得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像季予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之下,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她身上穿的单薄,风从领口、裤腿、衣袖灌进去,冰冷刺骨。
    季时亦冷冷的看着她,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小腿上的伤太疼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平时十几秒的路程,她硬是走了近两分钟。
    没人说话。
    安静的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脚下的路又不平,她崴了一下,一旁的保镖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太太,小心。”
    “谢谢,”时笙道了谢,又走了几步。
    风吹乱了她散着的头发,时笙伸手,将糊在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平静的问:“我想知道,当年,是不是你让人放的火?”
    “当年的事警察已经给出判决了,那是场意外,时小姐不识字还是脑子不够用?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意外’这个词的意思?”
    时笙咬牙。
    语气激动,“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做这么多坏事,不怕遭报应吗?”
    “遭报应?”
    季时亦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他现在,不就是遭了报应吗?
    他千里迢迢不顾危险的来中国,想方设法要杀了时笙,做了那么多事,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季予南。
    可到头来呢?
    那个混小子,居然帮着外人来对付他。
    但在时笙面前,他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失控,只是冷笑,“你是在拍三生三世轮回剧吗?还相信报应这东西?天真成这样,也难怪经历了这么多,还跟只弱鸡一样。”
    时笙:“……”
    她想起之前听过的一句网络语言。
    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莫北丞送时笙去医院,打了麻药,将那团腐肉剜去,重新上药包扎,为了保险,还打了针破伤风。
    季予南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白色衬衫,黑色的长款风衣披在肩上,脚上是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
    他身边就带了个凯文,大概是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神色有些倦,下巴上冒出了浅浅的胡渣。
    但并不显得潦倒,反而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性感。
    季时亦和莫北丞都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坐一站,一夜没睡,神色也不见半点疲惫,只是眼神更深寂,像看不见底的枯井,黑黝黝的一片。
    尤其是季时亦。
    看到他来,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抿着唇,腮边的肌肉因为愤怒,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手背上青筋绷起,每一条都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凶猛野兽。
    季予南却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父子俩关系向来不好,这样见面不说话的场景也是时而有之。
    保镖守在病房门口,见到他来,往旁边让了让,“季少。”
    季予南点头,神色冷淡的‘恩’了一声,推开病房门,抬脚要走进去。
    季时亦总算是绷不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声招呼不打,连‘爸爸’也不叫。
    他当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季予南。”
    男人迈进去一步的腿收回来,回头看向季时亦,墨黑的眸子里没有实质,“爸。”
    “你还当我是你爸?”
    他恼怒,目光扫过病房门口站得笔直的保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也因为他这一声‘爸’,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输在自己儿子手里,除了恼怒,也是欣慰。
    季时亦这一瞥,季予南便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就算是傀儡,也总会有些自己的想法吧,难不成您希望我一辈子被你压制着过活?永远不反抗,连自己想护个女人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喘了几口粗气,一双眼睛瞪得瞠圆,脸红脖子粗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已经很久没仔细打量过自己这个儿子了,原本还以为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原来已经不知不觉的长成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这么大的手笔,不像是一朝一夕间能做成的。
    “慕清欢被你送到法国的时候。”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神情狰狞,“时笙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甩手离开了。
    季予南看向莫北丞,唇角勾起,“三哥,谢谢。”
    莫北丞哼了一声,半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沉默了片刻,道:“人我交给你了,这次要是再弄丢了,以后别再拿这事来烦我。”
    一夜没睡,多少有些倦怠。
    莫北丞抬手捏了下眉心,将时笙交给季予南,南乔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待见他了。
    但现在能护她的,也只有季予南了。
    她手上的东西对季家很重要,如果她不愿意放弃报仇,之后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且不说他能不能护住她,就单是为了时笙,还不值得他费这个心力。
    季予南看着病房的门,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不会了。”
    是的。
    不会了。
    他再也不会将时笙弄丢了,就是用拷的,也要将她拷在自己身边。
    这是他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唯一想的事情
    ……
    病房里。
    时笙在睡觉。
    暖风从空调的出风口吹出来,发出呼呼的声音。
    被子盖得很高,遮住了她的下巴,一张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季予南没有叫醒她,而是走过去,轻轻的掀开被子——
    医生说她是小腿受伤了。
    女人没有季予南那么高的警觉性,又加上太累,睡得很熟,掀开被子她也没醒,只是觉得冷,缩了缩脚。
    宽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遮住了她匀称纤细的小腿,男人弯腰,将裤腿一点一点挽起,露出包着厚厚纱布的小腿。
    看纱布宽度,伤口应该挺长。
    他没动,就这样看着。
    直到感觉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才抬头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
    时笙醒了。
    正睁着一双黑沉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大概是还没睡醒,眼里覆着一层茫然,不像之前那般全身是刺,剑拔弩张的样子。
    他很久没见过她这副乖巧的样子了。
    心里一动,朝她的脸靠了靠,吻上了她的唇。
    时笙的唇瓣柔软,带着温温的热度,贴上后便舍不得放开了。
    这些天,他不觉得自己有多想她,偶尔想起,也基本只是想起,不带什么感情的情绪。
    但现在真真实实的吻上她的唇,季予南才发现,他对她的想念已经是深入骨髓了,和吃饭呼吸一样,是自然而然的事。所以,才不会因为排斥让人时刻都能察觉。
    时笙没动。
    季予南不知道她是没睡醒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他突然的亲吻傻了,又或者,她默许。
    无论是哪种,他都不打算现在就停下。
    于是,他撬开她的唇齿,舌尖强势的滑了进去。怕时笙反抗,还将她的手扣住按在了头顶。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
    季予南进来时没有关门,所以,他虽然不大想理会,但还是松开了时笙。
    皱眉,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瓣,才回头朝门口看去。
    一名年轻女护士端着治疗盘站在门口,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在见季予南转过头后,立刻染上了一层红晕,结结巴巴的道:“对……对不起,这位小姐该换药了。”
    “恩。”
    季予南应了一声,往旁边让了一步,腾出位置让护士给时笙换药。
    拆了纱布,那条缝着针的狰狞伤口完完全全暴露在季予南面前,男人的脸色立刻就不太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怎么缝的这么丑?是美容科的医生缝的吗?”
    时笙:“……”
    难得直男还知道美容科,她还以为他会觉得这么丁点大的伤口缝针是小题大做呢。
    毕竟,上次他背上那条伤,比这严重多了。
    护士将拆下的纱布放在治疗盘里,看了眼那道缝合的伤口,和女人白皙到没有瑕疵的肌肤相比,确实有些丑陋。
    这么长的伤,就算不缝针,仅用双面胶粘起来也会有痕迹。
    “先生,缝针的是我们医院美容科最好的医生。”
    莫三少的朋友,院长亲自接待,他们哪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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