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昶火速把隔壁的房子装修好并且拎包入住的行为, 对于许风识来说唯一的改变就是,每天早上起来,如果饿了,去隔壁掏出钥匙开门,就能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这无疑进一步地缩短了他解决温饱所需要的路程和时间,楼下小店和外卖小哥沦为过去式。
而且, 就算薛昶出去忙没在家, 也会把准备好的饭菜放在自己家厨房的餐桌上, 也不管许风识会不会来吃,为了避免浪费, 许风识现在莫名其妙就养成了去隔壁吃饭的习惯, 家里已经好久没有开火了。
不过自从跟薛昶当了邻居以后,许风识才算知道这家伙平时到底有多忙碌,往常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薛昶总会给许风识一种这家伙其实很闲的错觉。
现在想想, 薛昶应该是硬挪出来的时间, 来陪他度过的,毕竟现在薛昶可谓是身兼数职,每天要做的事情多得令人发指, 公司那边在研发新品, 他的博士生课程不但需要认真上课,私下里也要些时间研究才行, 更别说还有些学术论文要写, 此外实验室那边虽然是一切顺利, 但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总之,薛昶那恐怖的工作压力是许风识一个整日优哉游哉的艺术家无法想象的,有的时候许风识熬得晚了些想吃宵夜,推开隔壁的门却发现这家伙竟然还没回来。
这让一向安然度日的许风识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焦虑——自己是不是太没有上进心了?
经历了一系列的反思之后,许风识痛定思痛,连续三日每天十几个小时地练习画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许风识表示:当个咸鱼真好!
话虽这么说,但交了个这么有事业心的拼命三郎当男朋友,许风识还是潜移默化地比以前要用功许多了,虽然不像薛昶那么夸张。
不过,邬倩倩这阵子倒是能对薛昶的生活感同身受,自打她同意了许风识以她名义举办的言情小说比赛之后,‘霜晚杯’的征稿就正式开始了,在薛昶砸钱还有拉来赞助的巨额资金的宣传攻势下,‘霜晚杯’在全网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凭借着第一名极其诱惑的奖励,还有虽然封笔几十年但江湖依旧留有传说的前言情大家‘霜晚’的号召力,稿件如同北方隆冬的雪花一样,把邬倩倩埋在了雪崩之下。
她现在睁开眼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审稿,吃饭的时候要看稿,上厕所的时候要看稿,甚至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在看稿……邬倩倩觉得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面对根本看不完的稿件,她只能抓紧一切时间去审看。
而且,此时她也已经顾不上考虑什么小说的结构和美感等等各种特别专业的审美方向了,这个很随意的小说比赛如今连审判标准都变得十分随意,不管你是文笔也好情节也罢,甚至仅仅靠的是一个奇思妙想的设定,只要能让她看得下去、想读下去,就算你过了初审。
除了初审以外,还有复审和终审,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快速刷下去大部分过来凑热闹的作品,等之后才会细细地比较各个作品之间的优劣。
邬倩倩初审的审稿速度很快,尽管几十年没写过言情小说了,但曾经的底子还在,她只要开头结尾看一部分,中间再抽出来一部分看看,基本靠猜也能把整部作品的剧情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了,当然也有那种各种反转让人意想不到的作品,对于这种自己完全猜不出剧情的作品,邬倩倩也放到了复审里去,毕竟这种算是有新意的作品还是有一定的竞争能力的,起码她是喜欢这种作品多于那些文笔优美但剧情老套的作品。
“我说,你不觉得这个箱子塞得太满了吗?”
许风识一脸懵逼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焦洋跪在地上往行李箱里塞着衣服,里面衣服的高度明显高出了边缘许多。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这个家伙以帮忙搬家的名义叫了过来,结果只能坐在旁边喊个‘666’什么的,完全帮不上忙,对此许风识也感觉十分懵逼。
“我叫你过来是帮忙的,不是过来看热闹的!”狠狠地把衣服往下压了压,焦洋抹了把汗,白了他一眼。
“可我也得帮得上忙啊……”许风识有些无语地扫视了整个屋子一遍,散落在地上的各种小裙子,还有摊在床上的胸罩和内裤,就连忙把视线挪了开,他虽然跟焦洋的关系很好,但显然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焦洋也跟着看了看,显然意识到了许风识尴尬的状况,叹了口气道:“那你就陪我聊聊天吧。”
可恨今天是个工作日,她能找到的跟自己一样闲的家伙,也就是同为自由职业者的许风识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要走了?”
许风识有些好奇,要知道焦洋和他是一个情况,大学都是在本市上的,从小到大没离开家,虽然都单独自己出来住了,但独立性相对来说其实还是会弱一些,起码他们从来没有过一年才能跟家里见一次面的那种情况。
虽然平常嘴里说烦,但想想,自己要是真地过上了那种生活,估计会很想家吧。
而这次焦洋就像是发了狠,非要收拾行李跑到首都去,甚至连房子都已经远程租好了,付了半年的定金。
“那边机会多一些,”焦洋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妈说了,趁着年轻出去闯一闯,免得以后后悔,我想了想觉得也是,成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见识一下世界也挺好的。”
好像不管做什么工作,去首都闯一闯总会有大把的机会等着你,虽然那边房价奇高,物价也不低,但作为一个如今月收入堪堪六位数的美妆博主,哪怕平时大手大脚花了许多,但以她的积蓄,去了照样可以过得很滋润。
“得了吧,就好像你去了那里,不是天天窝在家里一样,”许风识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她的谎言,想了想问道:“你说实话吧,是不是为了王??”
真当他是个傻子啊,王?刚回去没几天,焦洋就闹着要去首都发展,这要是说里面没有什么猫腻,就奇了怪了。
“也不完全是,”焦洋有些忸怩地说道,“为了事业,顺便搞定爱情,不是挺好的吗!”
这话倒是真的,尽管她要去首都发展,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王?,但其实也是想进一步把自己美妆博主的事业做得更大,要知道,不管是哪里的美妆博主,大火起来之后都陆陆续续地聚集到了首都那边,就焦洋这种粉丝量级的大博主里面,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坚守阵地不挪窝了。
那边时不时就会有品牌方举办活动,受邀前去的博主不但有礼品拿,甚至还有出场费,赚钱的渠道自然更多一些,和品牌方接触的机会也更多一些,就算是本市的晴美家化,旗下的品牌举办活动也都是在首都那边,这也是为什么有条件有能力的美妆博主都搬去首都的原因,去与不去,得到的资源完全是天壤之别。
仅仅得到了薛昶‘萃’的帮助,焦洋就凭借这一新贵品牌,粉丝量和收入都得到了质一般的飞跃,尝到了这么大的甜头以后,让以前对这方面毫不上心的焦洋开始欲罢不能起来——以前以为的蝇头小利自然可以毫不在乎,但切身体会到了其中天大的好处,顿时就让她热血上头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姑娘,但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可以一石二鸟的行动,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祝你好运吧!”
“谢谢了,”焦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行李箱的拉锁拉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行李箱上,喘着气问道:“我跟你请教个问题呗?”
“什么问题?”
“就是你作为一个前辈,有没有什么教我这个感情小白的?”焦洋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八卦道:“比如,你是怎么把薛昶追到手的?”
许风识皱了皱眉,考虑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他追的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搞到了一起,要说薛昶追他吧,感觉那家伙又没做过什么太多太明显的事情,然后他们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切,没意思!”焦洋有些失望地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打包大业。
许风识见她在一面比他还高的落地镜前纠结了许久,开口劝她:“这个就不用带去了吧,想要就在那边买吧,运过去再碎在半道上。”
他算是见识到了女人恋起旧来有多可怕,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陆续劝掉了焦洋把自己的衣柜、床、书桌、马桶圈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带走的可怕念头,那边租好的房子不是自带家具的吗?!
“就是有点舍不得,”焦洋摩挲着镜子的边框,有些怀念地道:“自从我在美妆博主这行做出了点起色以来,就一直在这里录视频了,几乎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我的视频里上过镜,它们就像是我的老朋友一样,一直陪着我成长。”
看着焦洋煽情的样子,许风识十分想破坏气氛地问一句,那个马桶圈上镜的视频你到底是拍了些什么东西?
“行,不带就不带了,到那边再买新的!”苦情风格一秒转换成了欢快的气氛,想一想即将到来的购物狂欢,焦洋不由笑得美滋滋。
毕竟,和恋旧一样可怕的,就是女人那买新东西的欲望。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的飞机。”
“这么赶?”许风识有些诧异地问道,本来他还打算给焦洋办一个送别宴,但没想到时间这么紧,估计薛昶是挪不出时间了——前阵子他为了和许风识厮混,基本把休闲时间全部透支掉了。
“早点好,”焦洋偏过头笑了笑,语气莫名有些落寞:“拖得太久,说不定就不想去了。”
许风识很想跟她说,不想去就不去了,但是他没有,毕竟朋友想要上进,他不能因为自己耽于安逸就拦着别人上进,有些事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是一阵痛而已,忍着痛过去也就过去了,怕痛的只会止足不前,倒不是说谁好谁不好,只是选择的问题而已。
或许,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他可能也会远离家乡,奔赴前程,不过好在面前的好处不足以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他依旧是那个胸无大志的恋家的孩子。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许风识本来想要请焦洋吃顿饭,但她临走前的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忙着去安排,这顿饭也就没吃成,许风识只好去超市买了一斤梨送给她。
焦洋拿着一塑料袋的梨,有些无语地抬头看着许风识,道:“我这还没把王?追到手呢,你就让我俩‘离’?”
“这是送别礼物,不是应景嘛!”
焦洋左思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哪里应景了,只能有些苦恼地道:“我这后天就要走了,你送了我一斤梨,吃也吃不完,带也带不走,你让我怎么办啊?”
“那就榨汁喝了吧,这样消耗得快一些,而且‘励志’的寓意还挺好的。”许风识想了想认真地建议道。
“……我家榨汁机都已经打包好了。”
“楼下不是有个饮料店嘛,你给点钱,让他们帮你榨了。”
“呵呵,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梨退了,直接买杯梨汁给我?”
最终这些梨也没有被退货,毕竟超市不给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礼物再糟糕,起码也是许风识的心意。
焦洋上飞机那天许风识还亲自去送了,看着她扑在她妈妈怀里哭成了傻逼,然后被阿姨嫌弃地拍了脑袋,撵上了飞机,就在她上了飞机以后,之前一直满脸嫌弃的焦妈妈才忽然叹了口气,目光愣愣地看着那早已没人了的登机口。
这种感觉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到了许风识,他回到家里,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明明只是走了一个朋友,却感觉整个城市都空了许多。
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春悲秋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陈海勒令试了好几套服装,然后带了几幅近期品质最高的画作,搭上了飞向金画笔奖的飞机。
同行的还有尹凝,而且她还抢了自己的位置和陈海并排坐着,把他撵到了后面去。
“金画笔奖,还可以带家属的吗?”许风识小声哔哔了句,而且带家属还不是画家的家属,是经纪人的家属,这天理何在啊!
耳朵很灵敏的尹凝回过头冷着脸问道:“我是自费的,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你们继续!”许风识果断认怂。
金画笔奖可谓是艺术界三大奖项之一,世界各地的画家无论流派画风,所有的画家都对它趋之若鹜,这也是许风识第一次得到了邀请资格,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吧。
这一趟他完全是以交流学习地心态赴会的,毕竟就算是国内,他最多也就是刷一下青年画家奖项,跟同辈们比划两下赢得还挺艰难呢,国内许多知名的大佬都是碾压他的水平,更别提这种国际大奖了。
金画笔奖的评审规则很简单,每年都会由业内德高望重的大前辈们组成一个评审团,所有得到邀请的画家作品都会在会馆内展出,期间除了各个画家彼此欣赏交流以外,评审团也会进行考察,然后再聚在一起讨论最终的获奖名单。
而且颁奖过程也很简单粗暴,没有什么颁奖典礼之类的东西,结果出来了以后直接公布,然后大家就可以各回各家了,获奖的自己去主办方那边取奖杯——感觉有点像以前上学的时候校运动会,各项目的第一名都能去领个本子什么的。
不过奖杯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纯金的画板上面放着同样是纯金材质的画笔,拿在手里沉甸甸地十分有重量,可以说这些奖杯上熊熊燃烧了很大一部分的经费。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了的时候飞机就快要降落了,跟着陈海一起去了订好的酒店,在许风识摊在床上的时候,陈海已经拿着许风识的画找主办方接洽了。
其实,来参加金画笔奖是会提供住宿的,只不过你懂的,住宿环境肯定不是那么好,甚至堪称凄苦,所以一般有一定经济条件的通常都会自费订一个好一点的酒店,然后拒绝掉主办方的好意……或者说这就是主办方的劝退套路,从而能省下来一大部分的经费?
养精蓄锐一夜,早上起来,许风识明显要比隔壁和尹凝同住一屋的陈海精神状态好上许多,收拾好了装扮,赶赴战场。
金画笔奖虽然某些方面有些吝啬,但是该砸钱的地方还是能狠得下心来,偌大的场所,几千名画家,每人三幅作品,摆起来依旧绰绰有余,整个画展布置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尽显国际三大奖项的风采。
许风识眼前的这一幕可谓是群星璀璨,虽然也有一些和自己一样不算是特别出名的小萌新,到场百分之七十的画家都是些赫赫有名的超级大手,往常他也只能在业内的杂志里一睹风采,如今总算是能看见真人了。
大家基本上都有自己认识的伙伴,进了场之后便三三两两地凑到了一起,许风识完全找不到上去打个招呼混个脸熟的机会,当然,最主要的问题其实还是这群来自世界各地的画家说着不同的语言,但是很不巧的是,许风识并不会这些语言。
哪怕他们能跟许风识说英文,估计许风识也就是一句‘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果然当初上学的时候沉迷画画,没有好好学习,真的是个绝望的错误。
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萌新,许风识只能单独在会场里晃悠,看着大神们和各自的大神朋友谈笑风生……请不要问他经纪人跟谁跑了,难受,不想说话。
绕了一上午,带着崇敬佩服的目光欣赏了一众大神的作品,许风识拿着刚买的热狗,踱步到了自己的作品前面,一边啃着热狗,一边带着一上午吸收来的知识,打量起自己的作品。
不得不说,画展上的交流与学习无疑是很有帮助的,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得到了肉眼可见的进步,看着之前还觉得无可挑剔的画,现在觉得到处都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当然,你也可以夸他一句悟性好,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只看一看别人的作品,就能得到些启发的。
“你的画?”
正当许风识专心致志地啃着热狗……并不,是看画,一个突如起来的声音响了起来,许风识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瞬间惊得连咀嚼都忘记了。
“冯冯冯晋?!”
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温文尔雅的中年,就是国内最瞩目的天才画家,冯晋,当年他二十六岁的时候成功拿下了金画笔奖,刷新了金画笔奖最小年纪的获得者记录,然后以此为起点,展开了一段传奇人生,他接连刷下了国际三大奖项的其他两个,之后保持着每年稳定抱回一个奖杯的成绩,成功刷新了国内画家的奖项持有记录。
如今他四十来岁的年纪,获得的成就已经是那些七老八十的大艺术家们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三大奖项为了制止住他这种毫不留情地刷奖,给其他画家一个机会,只能把所有画家所追求的最终目的——终身成就奖,提前颁给了他,所以他这次出席金画笔奖估计是当评委的。
冯晋可以说算得上是国内所有年轻画家们心中唯一的偶像,这个刚刚步进中年就把能拿到的成就全都拿了一遍,然后突然变得无欲无求的家伙,在业内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就算开挂都不会像他这么夸张。
所以,当一转头突然看见一个活的传奇站在自己面前,许风识才会那么的激动,以至于嘴里的一块洋葱混着热狗酱直接喷了出去,在他的眼前划过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此时,许风识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手里的热狗上。
“呵,”冯晋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然后开口安慰道:“别那么激动啊,我认得你,你叫许风识,是吧,国内年青一代里很有名的一个小家伙。”
许风识既激动又羞愧地点头应了下,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冯晋他们那一代太过于闪耀了,各种天才人物横空出世,导致下一代的艺术界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不单单是国内有这种情况,全世界的艺术界都是这种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尴尬状况,如今都已经演变成业内的一个梗了,时不时就会被各个杂志拿来调侃。
而且这还不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映衬出来的错觉,而是艺术界的新一代确确实实是真的不行,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实力完全低于历来的平均水平。
所以,许风识虽然自从进了这个圈子以来就凭借着自己的天赋,被称为当代青年画家中的翘楚,但同样也被各媒体调侃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如今年龄2535这一代的画家里面,真的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冯晋大神的夸奖,许风识是真的感觉受之有愧。
如果说,把冯晋那一代画家之间的竞争比喻成神仙打架的话,那他们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菜鸡互啄,所以许风识在国内也就跟同辈们耍一耍威风,跟前辈们连同台竞技的机会都没有。
想一想,他今年都27岁了,冯晋27岁的时候,都已经把他的前辈挑下马了,奔走于征服各大奖项的路上,而他呢,国内大奖都拿不到,更别说国外的了。
这么想一想,还真的是让人绝望……
“你的这幅《午后》,笔触柔软,色彩也很温暖,透着一股幸福的感觉,”冯晋抱着胸点评了一番,然后总结道:“你最近谈恋爱了?”
“是的,您怎么知道?”许风识一脸懵逼,你不是画家嘛,怎么改行当侦探了?
“你的画告诉了我,”冯晋一脸神秘莫测地拍了拍许风识的肩膀,鼓励道:“加油,我很看好你!”
茫然地目送大神走远,许风识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画作,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果然境界不一样,大神的世界是他理解不了的。
不过,大神说他很看好自己!
哪怕这可能只是冯晋随口说说的鼓励,但依旧让许风识像打了鸡血一样欣喜若狂、热血沸腾。
许风识握紧拳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吃饭这种小事上,这么难能可贵的大好机会,就应该抓紧时间瞻仰各个大神的作品,好从中学点东西才是!
下定决心的许风识,把手里剩下的小半个热狗一下子全都塞进了嘴里,奋力咀嚼了之后,皱着眉头强自咽了下去,然后就打算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吸收这里艺术的熏陶……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吸收一点水,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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