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顾先生，现在李小姐的情况很危险，这一次晕倒我们还能及时抢救过来。但是如果再不尽快进行切除手术的话，下一次晕倒就说不定了……”
    一声说完之后，看顾风吟毫无反应，于是也懂事地退了出去。
    顾风吟坐在床边，看着身边的李仲夏，这一次李仲夏的病情恶化地很迅速，癌细胞开始迅速的扩散。这种情况之下只有赶紧进行胃切除手术，否则李仲夏的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但是现在李仲夏的身体条件很差，如果强行进行手术的话，也有可能让她深陷危险之中。医生说了，推进手术室之后一切都有可能，也许李仲夏进了手术室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顾风吟两只手撑着下巴，眼神幽深地看着陷入昏迷之中的李仲夏，眼睛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只有慢慢的悲伤在咆哮。
    “顾先生，上一次流产之后两次大出血让李小姐的生命力下降了很多，甚至让李小姐的体质都遭到了破坏。如果是那之前的话，应该是可以马上进行手术的。”
    这句话一直在顾风吟的脑海里面回响，是因为那次流产么？那个时候，他始终认为李仲夏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一次次地用各种行为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他还记得那天那个瘦弱的身体反过来抱住自己的时候，明明那么温暖，为什么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从来没有想过李仲夏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对不起仲夏。”顾风吟的声音有些沙哑，房间里面很安静，只能够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好好听你解释，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去认真地调查一下你的身世，如果……我没有那么残忍地伤害过你，也许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风吟两只手握着李仲夏的小手，冰冷的手指在他的唇边摩挲，他低垂着脑袋，第一次显露出了他的脆弱。而李仲夏的手突然动了，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鼻梁。
    顾风吟猛然抬起头来，连忙对着李仲夏问道：“仲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李仲夏还套着呼吸机，甚至不能进水，所有的营养都要依靠她手背上面的软管输入冰冷的液体。她看着顾风吟，仿佛睁开眼都用了莫大的力气，整个人身上看不到一丝鲜活的气息。她看起来那么脆弱，随时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顾、先、生，谢谢你……”
    因为带着呼吸机，再加上现在李仲夏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她能够睁眼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说话的时候更像是漏气了一样。
    房间里面这个时候已经逐渐沉溺到黑暗之中，没有开灯，只能够看到各种设备的灯光。但是在一点点微光之中，李仲夏的脸蛋看起来好像洒满了月光一般，那么的明亮。她的眼睛里面带着笑意，微微弯起来样子竟然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这份熟悉，却不是因为陈薇兰。
    顾风吟看着这个样子的李仲夏，突然心弦一动，站起身来。李仲夏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朝着他迎面扑来，落到她的眼睑上面。柔软温和的亲吻落到了她的额头：“李仲夏，我爱你。”外面，清风拂过，不凉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