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为苍天

    
    眉浓细长，头发挽个小髻，盘在脑后。身着一领水红色绸袍。刺绣着小百合花。衣衫宽大，却显得腿很短了。她走起路来腰扭摆得很大，据说媒婆都这样。/p
    阿四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嗑瓜子。皓腕舒展，兀自吃个不停。见阿四推门进来，登时春风满面，犹是一度迎风怒放的花，脸上千万朵邹纹对垒。/p
    ；吆，四姐甚麽风把你给吹来啦。来，快坐下来喝杯茶，咱姐两有日子没见啦。我这正念叨你，这部姐姐您就来了。我太高兴了。您是府上有事，要不您能贵足踏贱地？一顿，她又递上一杯热茶，又道；您赶似神仙下凡，未卜先知，我这里念叨您，您就看我来拉。怪不得早上喜鹊叫，感情您来啦。；/p
    四姐接过茶来，啧啧道；我说妹子你这嘴皮子可真是厉害，我托福还好。身子骨还算是硬朗，妹子你也好？/p
    马六姑道；嗨，好神麽左右时混口饭，不饿这就是了，那比的四姐接您吃现成饭，穿现成衣，不愁生活。/p
    四姐含笑点头；妹子姐姐是服了你，你这嘴怕是死人也说活。/p
    马六姑闻听；姐姐，这麽说倒是怪我，也罢谁让我是妹妹呢。小妹无心得罪姐姐，如是姐姐不原谅，小妹也就唯有碰死谢罪啦‘/p
    阿四明知他不会碰死，却也拉了把她，；姐姐说个笑话，妹妹怎得当真。得得得，姐姐这里给你赔个不是。/p
    马六姑佯怒为喜，方道；姐姐来这里不是只为和小妹斗嘴巴//p
    阿四道；我们老爷请你去里/?马六姑眼睛一亮，说道；是不是少爷提亲？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事，你家少爷眼界很高，会挑哪家姑娘?她邹眉寻思。阿四道；去了自然知道。/p
    二人携手来到莫府，莫南峰已等候多时，寒暄几句，说到了正题。马六姑得知是阿柔时，大笑道；大喜啦，莫老爷。这阿柔姑娘模样俊俏，贤淑知礼，是五福巷最有名的美人胚子，她可是百里挑一，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姑娘。这件事我拍胸口担保，里里外外我马六姑全包了，您老放心好啦/p
    莫南峰在三致谢，马六姑欣然应允，就这样意料之中，全全由马六姑打理。/p
    马六姑笑道；这月是五月，十九日大吉，黄道吉日，莫老爷您看行吗//p
    莫南峰说道；嗯，好是好，只是今儿十三，是不是太紧些?/p
    放心啦，莫老爷一切全包在我身上’/p
    莫南峰点头道；那我们要准备些什麽？马六姑扳指头道；新娘凤冠霞帔，花轿，燕儿双杯，新娘的踏门坦，画堂/不待她说完，莫南峰忙道；好，自打内子仙逝可都乱了，多谢你，这些你一并给办了吧。；/p
    马六姑见他连连迎着，老大不悦，转念一想；他一大男人那里想得周全，不如我帮忙也好多弄几块大洋，盘算一定，即便就要了大洋起身告辞。/p
    马六姑出门后奔向五福巷，她是有名的；小旋风‘很快到了阿柔家。阿柔母亲听说马六姑来了，心想；这莫老爷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前后才几个小时，媒人就上门了。正思想间，马六姑一进来了。/p
    马六姑连声道喜；恭喜，恭喜。阿柔妈妈，天大喜事，我这儿先给你道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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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柔母亲心中有数。问；马媒人甚麽事？/p
    啧啧啧，您还瞒我不成吗/?是莫老爷让我来提亲的。老实说阿柔这姑娘和莫少爷真是绝配。天造一双，地配以对。我说呀，莫家有才，阿柔姑娘过门后享福啦。下半辈子您老有福，跟上儿女享享清福，过几天舒坦日子’/p
    嗯嗯，那我们的是全靠马媒人成全啦。；/p
    我这可不是通知您来吗。十九日大吉嫁女的好日子，您老准备一下，省的临时抱佛脚怕忙不过来。好啦，我这还有事，您来别送啦。/p
    马六姑出的阿柔家，长长叹了口气。她做媒人一辈子，为人家找到了完美对象，可自己却找到个甚麽样的丈夫呢/？孙三，这个赌徒。她很这个家，他们没有孩子，她也没什莫依恋的，她日渐麻木了自己。马六姑自幼出身小伸之家，做小姐那阵子，她的女工出名好，虽说容貌差点，却也不乏富家子弟求亲，她父亲硬是没应允，后来堂叔介绍了自己的好友的儿子孙三，父亲平白糊涂却一眼看上这孙三。/p
    孙三那时帮父亲开生药铺，年轻人有闯劲，把生意搞得有声有色。整日都有人赞他，六姑父亲更是代乘龙快婿高兴。一来二去，孙三父亲病逝，生意就落在孙三手里，头几月日进斗金，如日中天，好景不长，他就染上赌隐。初时玩玩，后来发现这比做生意好，就大肆挥霍。所谓；小赌发家致富，大赌破财卖家，‘不久，他连连败北，几年辛苦付诸流水。又不甘心，总想翻本，谁知事与愿违，就此家徒四壁。/p
    六姑大小姐也得厚起脸皮做媒混日子，偶尔回娘家也是受尽白眼。她便自己靠自己，娘家也不回了。至于孙三，她再也不找他了，听说他染上毒瘾，整天醉生梦死，六姑也就死了这份心。/p
    十九日晴空万里，鸿雁啼鸣。煦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增添几分祥和气氛。/p
    莫家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朱漆大门上，贴着福斗大喜字。一帮乐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莫南峰特意换上长跑，意气风发，宛似年轻了十岁，脸上溢满笑容，不停抱拳回道；同喜，同喜。招呼不周，请里边坐。/p
    莫小洁一领灰袍，斜披一朵大红花，不停转来转去，显然心里紧张。但是眼里却在掩饰不住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不难看出他又急又喜，这是一身中最大的幸福，恨不得立刻赶去五福巷。过了一会儿，约莫八点半，他们出发了。有人在路上放着鞭炮，喜气洋洋/p
    。。莫小洁骑了大白马，八面威风，玉树临风，精神百倍。路愈来愈近，他心也愈跳愈快，他感觉嘴在笑。阿柔家也贴上了大红喜字，字大如斗牛分外耀眼，使这平日静寂的院落染上几分喜气。阿桑老早换了新衣衫，站在门口等着。见莫小洁一来一行来了，他飞奔入院叫道:妈妈，姐姐，来啦。/p
    阿桑对镜自赏，听得来了粉面通红。心想;这一天终于来啦，他会怎样扮装呢?思至此问，脸上飞红。/p
    阿柔母亲陪着女儿闲聊，心中欢喜无限。马六姑伴着阿柔，她最熟悉这婚事的规矩从旁指点。帮阿柔洗头发，盘头发，戴凤冠霞佩，穿彩衣，戴手镯。/p
    她在香思楼买了几盒薄粉，帮阿柔轻施薄粉，登时阿柔增添了几分韵致，眉目含情，妩媚万分。只这么一装扮连阿柔母亲也感觉到女儿的成熟，不由想到女儿如今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归宿了。转念想到女儿成为人家的媳妇，再也不能和自己常常在一起，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扑簌簌撒落在衣襟上。/p
    阿柔慌忙劝母亲，阿柔母亲一想今儿是女儿大喜的日子，便擦干泪珠强颜欢笑，嘱咐女儿好好过日子，不必替自己担心难过。/p
    马六姑道;阿柔，快别哭了。收拾好我们还得赶过去，那边等着开席呢。/p
    门外花轿已到，鞭炮连珠响成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包围了这个小院。屋内彩烛亮起，欢笑声响成了一片这里成了笑的世界，笑的海洋。/p
    马六姑搀着阿柔缓步上轿，随即放下轿帘。马六姑高声喊道:迎新人，起轿一声喊罢，乐声响起，在众人的欢笑声中，/p
    那轿子由四名大汉抬起，大步走出阿柔家，阿柔母亲少不得给了几个红包以作回报之用。/p
    那轿子出了五福巷，伴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向莫家进发。/p
    莫南峰等人早已意望穿秋水，在门口团团乱转。不停地问；阿四回来没有。/p
    阿四劝道；老爷，急是没有用的耐心等等不久来啦。抬轿的也是两条腿，哪有这麽快来的。老爷你歇着，来了我去叫您。/p
    莫老先生这才道；好吧，好吧，记得来拉先通知我。他要是不做高堂，只怕是早隋年轻人闹腾去了。/p
    正走进院内台阶下，听的音乐响起转身跑了回来，脚下一绊，也不知疼痛，爬起来冲向门外，正逢阿四跑进来叫他，两人同时哎吆，手捂前额坐在的下。莫南峰忍痛爬起来，扶起阿四。却见阿四回看他只笑，忙问；怎麽啦？笑甚麽?阿四含笑直指他额头，转身忙去了。莫南峰不明就里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笑道马媒人，快请，快请。/p
    马六姑说道；停轿。说完，掺阿柔出轿，想莫南峰走来，努努嘴。莫南峰这才明白，招呼阿柔母亲里边请，他自坐在了上首。马六姑高喊；一拜天地。小夫妻盈盈拜下去，又在站起。；二拜高堂；再拜下来时，莫南峰笑着掺起二人。忙不迭说道；快起来，快起来。那嘴早已合不拢，笑开了花。；夫妻对拜，夫却让人缓缓拜了下来，众人登时好声一片。仪式完毕，阿柔夫妻落落大方地向来宾敬酒。当阿柔向家张敬酒时，莫南峰喜急而涕，含笑道；我喝，我喝。说罢一饮而尽。夫妻二人依次敬酒，值忙了两个小时方才完毕。这时马六姑招呼夫妻二人吃饭。莫小洁殷勤的为阿柔夹菜，加饭。阿柔吃的很是香甜n满意。酒席间众人尽兴方归。莫家依依作别。零零碎碎，几个小时才散尽。/p
    阿柔便同阿四收拾，直到傍晚，才收拾完毕。阿柔和莫小洁步入洞房，红烛摇曳，灯下看美人，更觉阿柔美艳不可方物，两人闲聊着，彼此的故事，时笑，时涕，时喜，时悲。直说到上玄月透过纱窗，仍不觉卷。阿柔将头依偎在莫小洁肩上，许久不再说话。莫小洁扶在她肩，盛情无限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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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节完/未完待续，谢谢各位。2018年8月1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