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惊蛰

    
    晚上，市政府宴会大厅布置一新，几十桌酒席已经摆好，各方宾客重新穿戴起来。
    不过，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人们都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全然不见欢迎宴会常有的喜庆气氛。
    不少人向何市长身边的人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不要说他们，就连何市长和白俊毅几个人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市长身边的人也只能含含糊糊地对付几句。
    就在这种猜疑的气氛中，时间来到了晚上7点。
    7点整，苏菲亚大教堂的钟声刚刚敲响，几个市政府的年轻秘书跑进来向何市长报告，说特使的车队来了。
    何市长看着白俊毅，不知道是否该出去迎接。
    白俊毅说：“市长，赶紧出去迎接。”
    何市长带着一些市政府的官员刚走出宴会大厅，只见一行车队已经开进了院子里。
    车队停下。
    前面几辆车里下来的都是穿便衣的特务，最后下来的是穿着军装的特高课的课长松本。
    中间几辆轿车的门相继打开，K机关机关长田烟等几位高级将领走了下来。何市长赶紧
    走上前来，跟几个将领打招呼。
    何市长问田烟：“机关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烟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不必吱声。何市长看到几位高级将领都恭恭敬敬地看着中间的
    两辆轿车。
    松本向两个手下挥了挥手，两个特务走过去，把最中间的两辆轿车的门打开。
    何市长几个人都在想，莫非车里坐着的才是天皇特使？
    从一辆车里走下来日军驻哈尔滨第二师团的司令官和参谋长，从另一辆车里走下来两个穿军装的小个子。
    田烟引着何市长几个人走过去。
    几个人先见了司令官阁下，然后，田烟向何市长几个人介绍那两个小个子军官，说这二位就是刚刚莅临哈尔滨的天皇特使中村英夫和小林光太。
    何市长愣了一下，随即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同时嘴里说着：“欢迎，欢迎，欢迎两位特使莅临哈尔滨。”
    何市长几个人出去后，宴会大厅里的人都在翘首看着门口。
    在众人的期待中，田烟和几位将军，还有何市长等高官陪着司令官和两个小个子军官走了进来。
    何市长率先鼓掌，大厅里的人不明就里，但也跟着鼓起掌来。
    几位将军频频向大家招手致意。
    何市长走上台来，对着麦克风说：“诸位，诸位，我代表哈尔滨市政府，代表哈尔滨的广大市民对天皇特使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说着，他再次鼓起掌来。
    台下的人也跟着鼓掌，不过，大家心中还是有些狐疑，天皇特使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吗，哪来的特使呢？
    何市长退到一边，田烟笑容可掬地走上台来。
    他朝大家摆摆手，示意掌声停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诸位对刚才这一幕一定感到非常吃惊，特别是上午发生了那个不幸的袭击事件以后，不过，我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今天上午被刺杀的并不是真正的天皇特使，而是为了把反日分子引出来的替身。真正的天皇特使就在这里，他们安然无恙。
    在这里我可以自傲地宣布，反日分子可耻的企图遭到了彻底的失败！在大日本皇军面前，他们的目的是不会成功的，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台下掌声雷动。
    整个大厅里气氛立刻活跃了起来，有人发出喝彩声。
    胡长寿一边鼓掌，一边对身边的白俊毅说：“原来一切早在田烟机关长的掌握之中，让反日分子的诡计落空，机关长真是神机妙算啊！”
    白俊毅说：“我就说嘛，日本人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反日分子得手的。”
    其实，看见那封信时，白俊毅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没有显得过于意外。不过，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田烟的话糊弄过去。他想外面死了那么多人，日本人却连一个刺客都没抓到，双方至多是打个平手，如果考虑到反日组织把日本人的保护措施都破坏了，其实反日组织还占了上风，唯一让田烟保住颜面的就是两位特使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白俊毅并没有把他心里想的说出来，他脸上露出微笑，跟着一起鼓掌。
    台上的何市长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巴掌拍得格外起劲。
    田烟再次举起双手，让掌声平息下来。
    “诸位，现在请允许我向你们隆重介绍这两位天皇特使。”
    他向台下示意，中村和小林两位特使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台来。
    田烟介绍说：“这位是天皇特使中村英夫阁下，这位是天皇特使小林光太阁下。”
    说着，他带头鼓起掌来。
    台下鼓掌，两位特使也跟着鼓掌。
    众人这才发现这两个特使原来都是小个子，身高都在1米60左右，是典型的“小日本”。中村又矮又胖，浑身的肉鼓鼓的，把军服都撑起来了，脸蛋子也是圆圆的。小林跟他正相反，是一个瘦子。
    田烟说：“现在，我们欢迎两位天皇特使讲话。”
    中村眯缝这小眼睛，朝众人频频点头。“诸位，我代表天皇陛下，向哈尔滨的驻军、各界人士表示慰问，向你们为*****做出的杰出贡献表示衷心的感谢！向这座美丽的城市表示无比的敬仰！”
    全体鼓掌。
    宴会正式开始。
    各路嘉宾纷纷来向两位特使和其他高官敬酒。两位特使都喝了不少，尤其是中村，几乎是来者不拒。中村越喝越兴奋，不时发出放肆的笑声，这让几位陪坐的高官都皱起了眉头。
    其实，中村和小林来参加宴会之前都憋着一肚子火。
    本来听说要在中央大街为他们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有数千人夹道欢迎，这让两人颇为得意，他们觉得这才够天皇特使的身份。哪成想刚进城不久，他们的车队和原来的车队分开了，他们以为他们去的是中央大街，没想到却开进了驻军司令部。
    汽车在院子里停下。
    “机关长阁下，这是怎么回事？”下车后，中村看着警备森严但空荡荡的院子，铁青着脸问。
    陪同他的田烟说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所采取的一个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