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还是湖

    
    “打探消息？”陈非凡问道，“现在淡云山庄谁当家？”
    “李嫣然李姑娘当家。”阿凯回道。
    “乌合镇中就你一人？来，坐下来说话。”陈非凡招呼阿凯面前坐下，又让小二再拿了一副碗筷。
    阿凯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坐下，但未起手拿筷，而是回道：“镇中淡云山庄的人有十三个。”
    “都打探些什么消息？”陈非凡问道，他也有些好奇，乌合镇规模不大，居然需要十三个人打探消息。
    阿凯看四周没什么人，便轻声回道：“十三个人都有各自的分工，小的负责将镇上的一些消息传到山庄中，有的是打探别的消息，有的则是跟淡云居的人互换消息。”
    这么一解释，陈非凡大概了解了，四周有打探消息的人，对于山庄来说有益而无一害。
    “需要小的办什么事吗？”阿凯恭敬地问道。
    陈非凡摇头回道：“暂时没有。”需要打听的消息，之前他已经跟韩霖他们说过了。
    阿凯起身道：“陈大哥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随叫随到。”
    陈非凡刚点完头，阿凯便朝他抱拳告辞，转身下了楼；如今的淡云山庄和淡云居都已有所规模，他这个当家的反而显得可有可无，终日无所事事。当然现在这样的情况，皆因陈非凡兄弟三人当了甩手掌柜，全靠韩霖他们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行走江湖才会格外轻松。陈非凡心里明白，也很期待能够尽快回到卧牛山，见一见现在的淡云山庄。
    在乌合镇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独自一人骑着夜风到了卧牛山，卧牛山这边往来的人不多；跟以前一样，前面那片山上依然还是一片废墟，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从离卧牛山差不多两里远开始，一路上，陈非凡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与其说是跟踪不如说是保护，他知道应该是淡云山庄的人，但不说破。
    他缓慢往前，后面那座淡云山上，又出现了不少楼宇，半山腰和山顶都有，想来里面又有不少人吧。
    如今不同往日，他刚到山下，就见一山门竖着，山门左右两旁各站着两人，两人配剑，两人配刀；那山门口的石阶弯曲往上，应该是通往山上的。
    见陈非凡门口一站，四人忙抱拳道：“大哥好。”
    陈非凡一愣，翻身下马，其中一人上前将夜风牵走，另一人上前则道：“大哥，小的给你带路。”
    陈非凡没想到，这次来淡云山庄，会显得有些陌生，脚下这条路，已经不是以前的那条路了。
    那人将陈非凡带到了半山腰的门口，便抱拳施礼转身下山，而改由此处门口所站的另外一人领路，将他带往门内。
    环顾四周，往上的路就只有这么一条，大门两旁是高墙，高墙外是陡坡、峭壁或密林；淡云山庄俨然已是占山为王之势，如此一来是易守难攻，得了地势。
    门内大屋小屋错落有致，习武空地也有不少，这淡云山庄是越来越像山庄的模样，看得陈非凡赞叹不已。
    当家的是李嫣然，自然有李一等人这一大帮高手在，还有阿狼、周仁、何展，山庄中又有不少新人，使得整个山庄一共有一百多人。这半山腰的山庄建得规模之大，即便住了一百多人，也不拥挤。
    几天之后，张晓华到了淡云山庄，他去过淡云居，韩霖也跟他说过淡云居和淡云山庄以后的事情。
    “大哥，二哥要成亲了。”这是张晓华见到陈非凡的第一句话。
    陈非凡得知消息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萧沐风和庄淑贞是两情相悦，两人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庄溢财也有心招他为婿，但正式提起成亲这事，这还是第一次。
    好一会儿，陈非凡才问道：“所以他没来这里？”
    张晓华点头回道：“是的，留在了恒富山庄。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恒富山庄？”
    “沐风是打算在恒富山庄成亲？”陈非凡有些诧异，淡云居在兴隆城也买了几处居所，萧沐风还不至于没处安家。
    张晓华嘿嘿一笑道：“二哥也想回兴隆城办，但庄叔叔万般挽留；恒富山庄大，庄家亲朋好友多，可以接待不少来客。等成了亲之后，到时候两人再回兴隆城，二嫂也可以打理在兴隆城的天宝阁。当然，二哥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张晓华这么一说，陈非凡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离大婚的日子只有一个月了，兄弟俩在淡云山庄住上几天，便要出发赶往恒富山庄。
    在淡云山庄的日子十分悠闲，陈非凡也不急着恢复体内的剑气，丹田内的游刃真气倒是恢复了不少。平常独自练练剑法和刀法，偶尔跟阿狼等人切磋一番；众人之中，周仁和何展的实力是与日俱增，不出两年便能进入普通高手的行列。
    这些天，陈非凡不曾下过山，乘着体内剑气还未复原，努力精进自己的剑法和刀法。
    没了暗风盟，众人在淡云山庄里练功、喝茶、切磋，惬意地过着舒坦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众人盼望已久的，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如此氛围，陈非凡也是感慨万千，他从小在三环村被村民们带大，日子虽有些清苦，但也过得无忧无虑；可他少年时想出去闯一闯，这一闯就是好几年，之后再也回不去了；在这江湖上漂泊，始终没有儿时过得舒坦，有时他也后悔当初的决定。
    不过，也因为在江湖上，认识了那么多志同道合胆肝相照的朋友；如今，钱霸天死了，暗风盟已不是什么威胁，也算是苦尽甘来。
    在淡云山庄清闲地住了几天，他便跟张晓华、李嫣然还有阿狼等人，一同出发前往恒富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