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还是湖

    
    再来说说钱霸天，他没料到马然的实力似乎比张岳还要强些，要是拼死一战，说不定能将两人杀死；可他并不想冒这个险，将张岳砍成重伤，而自己伤得也不轻，不得不退回到之前占领的那座墙上。
    钱霸天有些懊恼，自己这回有些急于求成，在援兵还没到来之前，已经死伤不少人；右丞相之前答应他，会派一些人来帮他歼灭凡天谷，双方之间也约定了日子，理应前几天应该派人过来了。
    可是，如今右丞相的人，迟迟未到，墙外又有了新的动静。
    墙外不到一里处，此时走来了不少穿着甲胄的人，应该是朝廷的兵，因为江湖中人可没有这身行头。
    随着这帮人越走越近，越来越多，钱霸天大喜，援兵终于来了，只见人群中有三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从人群脱颖而出，到了最前面。
    三人正中一人，穿着甲胄，戴着头盔，看不清面目；而在他左侧骑马那人，是位老者，年约七十，容貌普通，一身布衣，钱霸天不认得；当中那人的右侧骑马那人，书生模样，钱霸天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骑马的三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自然有些疑惑，当然也就不敢打开墙门了；便让把守在此的暗风盟一弟子上墙头喊话，没想到那弟子才刚张口，没说半句话，对面急速飞来一箭，射穿了他的咽喉，当场毙命。
    亲眼见到自己的人惨死，钱霸天却是视而不见，生怕墙外来的正是右丞相的人，彼此间有什么误会，忙又要另一人再次喊话。
    那人战战兢兢地上了墙头，见对面这回没什么举动，这才高声喊道：“我们是暗风盟，不知诸位是否是右丞相派来的援兵？”
    此话一出，也不见对方回答，就见为首三人当中那人，将腰间佩剑一拔，往前一挥；又从中射来一箭，正中喊话之人的面门，这箭的力道极大，箭头从脑后露出，中箭之人仰天倒在地上，动弹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此时，钱霸天看清了射箭之人，便是那骑马的老者，他还没将那弓放下，在其身后有一排人拉弓搭建，正准备射来。
    钱霸天暗道不好，忙朝四周大声道：“都往后退，对方有弓箭。”
    话音刚落，一排箭齐刷刷地从天而降，箭速极快，暗风盟众人退得慢的，有一些被这突如其来的箭射伤，一时间四周惨叫连连；紧接着，又是第二批箭从天而降，这一批箭要稍远些，再次射伤了不少人。
    两轮箭射罢，外面喊杀声一片，一群人冲了过来，盾兵在前，其后一排人拿着云梯，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再往后是一排刀兵，之后是一排枪兵。
    钱霸天眉头微皱，再看骑马那三人，和三人之后的弓兵，原地不动；此时他想起来了，三人当中那看似文弱的书生，正是江湖人称书圣的韦宏林，前段时间还被左丞相请去当了座上宾，两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右丞相曾叮嘱过他，要小心这人。
    听说此人行走江湖多年，但没人知道他师出何门何派，也不跟各门派往来，独来独往，曾帮朝廷处理过几件大事，带兵打仗，也有那么一手，所以深受皇帝赏识，书圣这称谓，便是皇帝所赐予的。
    既然知晓对方是何来路，钱霸天却是一筹莫展；他不知道凡天谷跟左丞相是否有仇，但右丞相跟左丞相向来不和，他暗风盟又是右丞相的人，对方怎会视而不见。
    “死守此地。”钱霸天一边吩咐着，一边下了城墙，准备去找百木岛四仙，如今形势是两面夹击，唯有借那四人之力，才有一线生机。
    马上三人看着面前众人行动，当中那人朝身旁老者道：“夏大人，这回真要将暗风盟除了？”
    “怎么？狄将军，你害怕了？”那老者笑着回道。
    “嘿嘿。半路上已杀了不少右丞相的人，狄某可没手软过。”那人同样笑着道。
    “之前路上的是右丞相的人，这暗风盟也是右丞相的人，有何区别。”老者微闭双眼道。
    “只是，这回真杀了暗风盟的钱霸天，恐怕右丞相不会善罢甘休。”那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暗风盟上不了台面，要动右丞相的人，就应该先动它。”老者道。
    “这一回，是真跟右丞相明着对上了？”
    “也是时候了。双方结怨多年，是该做个了断了。”
    “夏大人，那接下来该动谁了？”那人问道，话语间显得有些期待。
    老者憋了一眼另一边的那位书生，开口道：“这事该问韦公子。”
    另一边的那书生不急不慢地回道：“静观其变，稍安勿躁。”
    “行。”那人也不再多问，他知道这明面上他是带兵的将军，这里最大，但身旁的两人在左丞相心中的地位要高上自己不少，于是只能把头一点说道，“既然两位都这么说了，那先解决这里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三人话语间，四排人马已经到了墙下，分头行事，爬墙的爬墙，攻门的攻门，喊杀声一片，声势浩大。
    墙上暗风盟众人见了，不免担心起自身的处境来，对方人数众多，要是真让对方上了墙，己方这边难免有些寡不敌众；于是，众人协力，刀枪棍棒，手上有什么就用什么使劲地捶打着爬上墙的那些官兵，墙门内也是死死地将门顶住。
    先不说墙上情况如何，钱霸天刚下了城墙，脚还没站稳，就听大门处一人大声喊道：“不好，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