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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闲话间,客栈门前突然喧哗之声大作,隐有打斗之声,还没出门看个究竟,只听见砰地一声,一个黑影从外面飞入客栈,撞在大门上,随即滚了几个滚,最终的停止,是撞在了一张厚实方桌的桌角。
黑影跳起身来,看此人身形短小,但年纪应当与晏知蝉相仿,脸上伤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似在染坊里打了个转,将那乌青与绛紫蹭了几道,但其目中露出的精光,显出与其年龄不相符的强健和自信。
门外悠悠传来一个带着些许邪气的男声:“洛易,你服不服?”
洛易揉一揉脸,道:“舒汉然,不要以为你得了个什么云则,就可以赢得了我洛易。自打当年你们舒家败在洛家门下之后,就注定再也翻不了身了!”
“我舒家式微不假,再想翻身也难,我也并无此念。不过,舒家赢不了洛家,可不表示我赢不了你!”随着话语声,客栈门口飘飘然出现一个身影,身材比洛易高出一个头,颇有些男生女相,乃是洛易口中的舒汉然。
舒汉然道:“我是洛氏本家家主亲传弟子,你不过是个旁支弟子,由我教训教训你,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洛易道:“正因你是本家亲传,出于礼数,我才让你到如今,至于你能不能教训我,还要看你够不够这个本事了!”
舒汉然大怒,方才停住洛易打滚的那张厚实方桌忽地翻飞到空中,狠狠地砸向洛易。
洛易听见风声,举起右手迎向方桌。
晏知蝉不由“啊哟”叫了一声,要知这方桌厚实沉重,平常都需要两人搬动,就这样从半空砸下来,可不得腕折骨断?
洛易的右手腾起了水雾,随即掌中射出了一股水流,喷向方桌,方桌竟而止住了坠落之势。
但水与方桌相接时,并未发出晏知蝉所想的声响。
甚至,连一点点水流声都没有发出,就好像水与方桌原本就是一体的。
是的,这二者不仅是一体的,而且还是活着的。
洛易右手挥动,掌中水流如同一条绳子,牵动了空中的方桌,往冲向自己的舒汉然甩去。
“天河之水?”
晏知蝉首先想到的是当日看到的狄禹的云则,实在太过相似。
钟何何摇了摇头。
不是云则,那就是一定是术法了,每一样云则可都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握紧双拳、双拳上缠绕了一层剔透清水冲向洛易的舒汉然,晏知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身旁坐着的大夫突然起身说道:“本家弟子和洛氏子弟当街用‘涌浪诀’斗殴,这可不得了,得赶紧叫阁主出来制止这两个!”
另一个大夫按住他,道:“阁主给人看病,最厌恶他人打扰,你又不是不知,何必自讨没趣,找一顿臭骂?”
“可……”
“洛家之事,自有洛家的人来管,只要不连累到我们,何必掺和进去。”
舒汉然带着清水的拳头击中了方桌,方桌一触清水,喀拉拉裂成了三五十块碎木,碎木多数不再被“水绳”控制,齐齐砸向洛易。
洛易的“水绳”刷的一下分成许多小束,各自粘住碎木,但碎木数量且多且快,他还未来得及将之全数控制,就已被砸在脸上。沉重的碎木,使他脸上的染料色又重了几分。
但他仍未倒,只是身子晃了几晃。
舒汉然已借机欺近了洛易,右手并指成刀,清水亦化作利刃刀锋。
刀锋已逼近洛易。
洛易未必来得及防御,也难以躲开。
晏知蝉看出来了,这一刀下去,至少也是重伤!忍不住起身往两人奔来,叫道:“住手!”
只是他才跑出两步,忽地全身一震,自觉步伐变得沉重无比,这第三步,再也迈不出去。
而不远处的舒汉然,出手的“水刀”悬在半空之中,眼看距离洛易肩头近在咫尺,却再也不得寸进。
舒汉然极为震惊,道:“这是……‘浮生无涯’?”
洛易道:“是。”他也料不到自己方有小成的“浮生无涯”竟有如此威力,手中的“水绳”放开碎木,如毒蛇般缠在了舒汉然的“水刀”之上。他于“涌浪诀”上长于控制,一旦缠住对手武器,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了。
但舒汉然并非只有“水刀”,他还有云则!
店中忽然碗碟碰撞、摔落声大作,桌子晃起来了、凳子晃起来了、木盆飞起来了、连放在角落的扫帚也飞起来了,刚刚落了一地的厚实碎木也围绕在两人身边漂浮着。
舒汉然要以云则发起反击,两人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你们两个给我停手!”
这*中带着呵斥的声音的主人推开房门,俨然是给苏袭尘看完病的洛游天。
桌子落地了、凳子落地了、木盆和扫帚也落地了、漂浮着的碎木也重归尘土,两人各自手中的“水绳”和“水刀”也已消失不见。
晏知蝉沉重的步伐一下子变得轻快,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舒汉然身上的压力也消失不见,行礼道:“师叔。”
洛易亦行礼道:“四伯。”
洛游天眉头拱起小丘,道:“你们年轻人下手真是不知轻重!方才如不是我及时止住舒汉然,现在你洛易就得躺在病床上让我治伤了!”
原来方才是洛游天的“浮生无涯”。
洛易才知,以洛游天的眼光来看,自己堪堪小成的“浮生无涯”决计止不住舒汉然,所以这位四伯才会同样以“浮生无涯”加诸于舒汉然之身,一面闹出人命。
而洛游天没有料到晏知蝉会突然起身,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这才让晏知蝉也中了招。
舒汉然躬身道:“师叔教训的是,师侄虽然赢了洛易师弟,但却忘了同门切磋,只分胜负不决生死。惹师叔不快,小侄在这里赔礼了。”
这番话洛易听了自然不服,露出一副怒视的神情,道:“谁说是你赢了?我们可胜负未分呢!”
“莫聒噪,是你输了!”洛游天甚是不悦,道,“还不快快退下,再扰了我治病,我可要将此事告知你们的师父了。”
此言一出,两人不敢多言,各自告退,想必是短时间内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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