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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少女呆住,就连他也动作僵硬,有隐隐的不安少年急切地询问,伸手去抢她手心里的那页黄纸。
“不要——”
然而,还来不及阻止,动作迅捷的少年已然将它抢了去,迫不及待地展开来,映入眼帘的竟是触目惊心的四个字:
“孤星逐日。”
渐渐袭上心头。然而,目光落在流露绝望神情的少女脸上,忽然间眉开眼笑,竟毫不在意地将闲卦还到少女手中,声音轻松:
“这捞什子的东西,都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江湖术士用来骗人呢!我的阿薇何等聪明啊,竟然也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吗?好阿薇,不要胡思乱想了。”
然而,少女脸上仍旧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心与忧伤,声音也是哀伤绝望的:“不是的,汀白哥哥,在我生长的地方,族人很信赖这样的占卜之术。坐观星象、占卜命运,向来是很准确的。这种习俗,流传已久,怎么可以不相信?看来,我……注定是这样的命运,跟娘亲一样……”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少女眼中已有点点泪光。
“不会的,阿薇,我爹已向族人宣布,你是我未婚妻的事实……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相信我!”
拥她入怀,少年语音铿锵有力,眼中突然有了坚定如铁的光芒。
“真的可以吗?汀白哥哥……”
“嗯,就像冰颜花一样——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三月,春回大地,草长莺飞。夕阳悬于碧蓝的天幕中,泉州城墙上,白衣少女坐在历经风雨侵蚀而略显斑驳的墙头,手里拉着引线,遥看天际的风筝,绝美的脸上满是期盼,背影孤寂寥落。
像是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少女乍惊乍喜地回头,眸子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汀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还顺利吗?”
看着疾步上前的少年,少女清丽的脸上满是心疼,踮起脚尖,用罗帕为他拭去额上的细汗,语音轻柔:“很辛苦吧?”
“不辛苦。都十六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替爹押一趟镖,不算辛苦的。”
他低头看着她,发现长长的璎珞从清丽的脸庞垂下,那张甚至带着一些稚气的脸上有着幸福的神情,隐约有些娇憨。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轻轻的呼吸,宁静而美好,充满了白芷花的香味。一瞬间,他伸出手将少女拉入怀中,忽然轻轻地吻了吻那光洁如玉的额头。
“你爱我,是不是?”
光彩夺目的少年低下头,静静注视着僵在怀中仿佛做了错事低头不动的少女,眼中有狡黠的光芒流动。
“嗯……喜欢……汀白哥哥。”
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在哪里,少女的脸霎时间红的如同天边的夕照,喃喃自语着,但眼睛里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喜,“汀白哥哥,也喜欢白薇吗?”
少年脸上洋溢着满意神情,莞尔笑了,轻轻点了头,又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似的:喜欢?——这个单纯的傻丫头,他的阿薇,居然还处于只说喜欢而羞于说爱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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