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华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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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妙方才猝不及防，扭了脚踝，她站立不稳，只好轻轻挽着滕惊雷的胳膊。
    蔡妙看那孩子，衣衫落魄不整，长发蓬乱，心中生出几分怜意。她便试探着问：“为何要抢我衣袍上的珍珠？”那小男孩只是发抖，并不答话。
    滕惊雷微一冷哼，握着他的手腕一颤，小男孩便痛声大叫起来。滕惊雷气道：“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蔡妙见状，连忙让滕惊雷放开他。那小男孩抖得更加厉害，抽泣着说：“我要养活妹妹，她今天，直到现在，都没吃上饭呢。”
    滕惊雷认定他是胡编，低声吼道：“一派胡言，你妹妹在哪儿？”
    那小男孩听了，转身一指：“就在那儿。”
    蔡妙和滕惊雷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在对面的饼摊后面，有个小女孩坐在地上，约莫四五岁的样子，眼神懵懂，怔怔地望过来。
    蔡妙心中一软，便让滕惊雷扶自己过去。来到近前，蔡妙轻声问她：“这是你哥哥吗？”
    小女孩并不看她，也不答话，只是跑过来，搂着小男孩的脖子，叫道：“哥哥。”
    滕惊雷见了，也是有所触动，这种手足相亲，做不得假，倒叫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蔡妙眼神晶莹，手持珍珠，问那饼摊老板：“用这个换你几张饼，给这两个孩子吃吧。”老板听了，眼神尴尬地望了望滕惊雷，并不敢伸手取珍珠。
    滕惊雷叹了口气，说：“这可不行。”他又问蔡妙：“你不饿吗？”
    蔡妙果然觉出有些饥饿，就点了点头。滕惊雷扶着她，朝附近的一家饭馆走去，他又回头喊那小男孩，也带着妹妹过来。
    四个人在饭馆里坐下，无论是衣着气质，都极不搭调，惹得众人频频回顾。滕惊雷对吃很有讲究，他点了几个特色各异的菜品，有荤有素，有脆有糯，热气生香。
    几个人吃完之后，滕惊雷又掏出一串铜钱，递给那小男孩，让他照顾好妹妹，然后扶着蔡妙离开了。
    滕惊雷将蔡妙带到客栈，发现摩天仍是踪影全无，感到百思难解。他对蔡妙说：“暂且在此歇息，迟些再送你回家。晚上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了。”
    蔡妙听了，心中一紧，问道：“你晚上还有何事？”
    滕惊雷也不瞒她，说：“我要前去霸山，取一柄天枢剑回来，明日便要返回陈国。”
    蔡妙忽然神色有异，楚楚可怜，紧盯着滕惊雷，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蔡妙想了想，又说：“可我现在不想回家。既然你去霸山，我也要去。”
    滕惊雷听她这样说，心中自然欢喜，若是现在分别，他更是说不出的难过。他知道，明日就要回去，就算多留她一会儿，也是快乐。
    傍晚时分，摩天仍然未归，滕惊雷气极无奈，不想再等。他对蔡妙说：“走吧，随我前往霸山。”
    蔡妙下午小憩了一阵儿，暖意上脸，两颊飞红。她望着滕惊雷，一眨不眨，眼神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只有他。
    蔡妙温顺地点了点头，两人出门而去。